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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回來,他直接就上任了酒店的總經理。 (16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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灌,當然,到最後被他給弄上了床。想到那些過往,他不自覺的苦笑了一下,加快了腳步往那個男人說的包間走去。

包間名兒變了!

可是遠遠地看到那位置,他又覺得窩心了。

那包間,正是他第一次見到舒爽時要的那個包。

……

包間裏,舒爽是真的喝醉了。

六年前她在這兒到處都是熟人,可是六年的時光多漫長啊,何況這裏還是娛樂場所,物是人非那更是必然中的必然。

靠在包間軟軟的沙發上,她的臉蛋在燈光下紅得猶如染滿了淺粉色的胭脂。

她不知道為什麽到這兒來了,只知道心裏很煩,想回到最初的地方祭奠一下自己逝去的愛情和婚姻。

可是,祭奠了有什麽用呢?

忘不掉,還是忘不掉!

見她又要去拿酒杯,坐在她旁邊那個一身休閑西服的英俊男人一把將酒杯拿了開去,聽著她滿嘴酒話似的胡說八道,忍不住嘆氣。

“別喝了,我知道你心裏難過,可是喝酒也解決不了問題,是吧?”

“聽不見,你說什麽?!”

音樂躁動的喧囂聲,加上舒爽原就喝得有點兒多,耳朵似乎都不太好使了似的。皺著纖秀的眉頭,她直接就將自個兒腦袋靠近了過去,醉眼惺忪的神色裏滿是疑惑的望他。

男人倒抽了一口涼氣,望著近在咫尺的這張臉,望著她酒醉後微微有些失態的眸色,不由得心情一蕩。

烈酒,紅唇,漂亮的女人。

這三種因素,在這樣的地方,對男人來說,是絕對致命的誘惑。

然而……

他只能苦笑。

因為他不敢隨便動,也不想隨便傷害她。

喟嘆一聲,他伸出手來鉗制住她有些晃動的雙肩。

“舒爽,你心裏既然放下過他,既然喜歡幹嗎不好好過日子,一個人跑這兒來折磨自己,有什麽用?”

“嗝……你懂個屁……你們男人啦,哪裏懂得女人?……還有你啊,咦,我在這兒喝酒惹到你了嗎?嗝……關你什麽事?我求你管我了沒有啊?趕緊走啊……”

十分不爽地瞪著他,舒爽臉紅得像個猴子屁屁,滿腹牢騷和愁腸借著酒勁兒悉數發洩丶了出來,再次伸手去抓酒杯。

她想再醉一點!

再醉一點就能忘掉他了!

男人又好氣又好笑,奪過她手裏的杯子杵到桌面兒上,扭過頭來認真地看著她。

“你啊還是這麽牙尖嘴利,要是今兒進來的不是我,你這喝醉了遇到壞人可怎麽辦?”

“壞人?男人通通都是壞人,男人裏還有好東西麽?切……你別以為自己裝得一本正經,我就不知道你想幹嘛,那點兒心思可都寫在臉上了……”

氣結之下,他一把挑起她的下巴,“說說看,我想幹嘛?”

舒爽又打了個酒嗝,不屑的撇了撇嘴,伸出手就想揮開他鉗著自己下巴的手,奈何身上有些發軟,手也沒力道,不僅沒拿開他的手,身體還倒了過去,帶著酒氣兒的話也沒忘了說:

“不就想和我上床?”

“舒爽!”

憤怒的聲音從大開的包間門口傳來,衛燎聽到她這句話,看到兩個人糾纏在一起的姿勢,整張臉都黑透了,眉頭倒豎著像一只受傷的刺猬。

火兒,從心裏湧到腦門兒上,噌噌噌的竄了上來——

她的名字剛出口,他的人就已經極快地躥到了她跟前兒,猛地鉗住她的雙臂,生生將她從那個男人身上拽了起來。

“你看看你——”

一把將她放到沙發上,他有些咬牙切齒地瞪著她。

可是,舒爽驚得二不瓜五的大著舌頭,好半天也沒支唔出一句完整的話來。

心,不由得又軟了。

只不過麽,他的心軟只是對舒爽一個人而言,卻不代表他對那個男的也心軟了。這位爺滿肚子的火氣正愁找不到發洩口兒呢。

安置好舒爽,他暫時顧不上醉得迷迷糊糊的女人了,不過一秒鐘時間,就化身成了力量強大的九級神獸,攥緊的拳頭立馬向旁邊目瞪口呆的苗良揮了過去。

他這會兒沒有想那麽多,反正就是氣兒不順!

哪個老爺們見得別的男人調戲自己的女人?

他的樣子挺狠,下手更狠,尤其他的人和拳頭都來得突然,苗良也沒有什麽思想準備,下一不知,他的顴骨上就吃了他毛蹭蹭的一個大拳頭。

“衛燎,你聽我說——”

“滾你他媽蛋——”

“哎喲……”

老實說,這苗良他原本就是個文職幹部,雖然也是軍人,兩個人要文鬥還成,要說這武鬥麽,他那身手跟衛燎比起來,那完全就是山炮和蚊蟲的差距。

完全不在一個檔次啊!

可是被他瘋子一般毫不留情狠揍,他也是滿肚子委屈。

他今兒本來是陪朋友來應酬的,見到喝醉酒的舒爽一個人在這兒,他能不管麽?暫且不說大家是同行,平時擡頭不見低頭見的,單說私心裏他對舒爽還是有那些意思的。

不過也就是喜歡罷了,並不代表他苗良就會趁人之危,一個滿心都穿著別人的女人,他還沒有道德敗壞到那種程度!

此時,捂著再次受傷的俊臉,他也是滿肚子的怒火,“衛燎,你瘋狗變得還是咋的,上來就咬!我要不是出於好心,幹嘛讓你過來?我不如直接將她扛我家裏風流快樂去了,還輪得到你來打我!”

一把揪住他的衣領,衛燎腦子都漿糊的,哪裏能和他講理?

赤紅著雙眼,他的吼聲簡直是震天動地:“我是瘋了,你他媽也少在這兒裝好人,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兒小心思,你一個已婚男人,能不能要點兒臉啊?你把她灌醉有什麽企圖還用老子說麽?”

“不好意思,我一年前已經離婚了!”

離婚了?

媽的,原來他已經離婚了,那不是更有作案動機了麽?

兩個離婚的男女,大晚上的湊到一邊兒喝得不省人事,摟摟抱抱的還能幹點兒嘛?

好吧,衛大隊長真是氣得癲狂了,揚起拳頭又是一記重拳打在苗良的腹部,臉上的表情猙獰得讓人看著都發瘆,不知道的人還真以為坐實了殺父之仇,奪妻之恨呢?

可憐的苗公子左閃右躲都不是他的對手,苦逼得忍不住直接丟了風度也開始罵娘。

“衛燎,你他媽精神病啊?是,我是喜歡舒爽,我一直喜歡她怎麽樣呢,我就喜歡她,她也喜歡我……氣死你個王八蛋……”

這廝真急眼兒了!

男人啦,不管自個兒功夫如何,在女人面前那氣勢都得撐住了,絕對是不能讓女人看笑話的。

苗良也不例外。

可惜,他的嘶吼聲沒有下掉衛大少爺的火兒,反而為他惹禍了,氣急了的衛燎下手更是不知輕重,對著他又是一頓胖揍。

要知道,衛燎打小兒就是刺頭少爺,沒當兵之前在家也是慣壞的紈絝子弟,三天兩頭惹事兒生非,打架鬥毆更是家常便飯。當了兵就更不得了,拳頭天天練著,好勇鬥狠更是必須。

聽著這點兒動靜兒,癱軟在沙發上的舒爽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,睜大了眼睛望著從天而降的衛燎,她還以為自己在做夢呢,撐在沙發上皺著眉頭就去拉他。

“老公?你怎麽來了……”

習慣性的稱呼,隨之出口。

然而,這聲兒軟軟的‘老公’,對衛大少爺來說,比任何殺傷性武器都管用,有效且成功地阻止了他再一次高高舉起的拳頭。

望著她,楞了楞。

“老公……”

見她晃動著身體歪歪斜斜地就要從沙發上下來,他趕緊狠狠地丟開了苗良,轉過身來就將她抱住,聲音都不知道軟了幾度。

“媳婦兒,你有沒有怎麽樣啊?”

醉得雲裏霧裏的舒爽鬧不清楚情形,翻著大白眼兒搖了搖頭,那嘟著臉的樣子,很顯然是喝傻叉了。輕輕嘆了口氣,她如墜夢裏一般,頭微微一歪就斜靠在他的肩膀上,雙手環過去抱住他的腰。

熟悉的懷抱,熟悉的氣息,她滿足的閉上了眼睛。

那股子柔弱勁兒,心疼得衛燎心肝兒直抽抽。

這種時候,他哪裏還顧得上打人啊?

低下頭輕輕吻了吻她的臉,額頭就貼在她額頭上,輕聲拍著她的臉。

“爽妞兒別睡啊,一會著涼,我們這就回家!”

說完這話,攔腰就將她從沙發上抱了起來,想了想又轉過身來,眼睛淬了火兒似的瞪著苗良。

“苗良,我警告你啊,你要再敢對我老婆動什麽心思,小心老子弄死你!”

“瘋子,神經病,衛燎,你他媽真是神經病!”

摸著嘴角的血絲,苗良氣得頭頂都快冒煙兒了。

可他是個文人,即便再口不擇言,來來去去也只有那幾句罵人的話。

這一頓胖揍,他挨得有多冤啦?

這個精神病壓根兒就不聽他說話,就認定了是他帶著他老婆出來喝酒了。

沒吃到肉,反倒惹了一身腥,他真是冤到佬佬家去了!

……

揍了人之後,抱著了自個兒的媳婦兒,衛大隊長心裏可就舒坦了許多。

出了那個讓人憋氣兒的帝宮,他將癱軟的舒爽放到副駕上拴好安全帶,一腳油踩到底,汽車就如離弦之箭一般狂飆著沖了出去。

目的地,他倆的愛巢。

連翹不停地打著酒嗝,樣子有多不雅就有多不雅,時不時的睜開眼望著他傻笑幾聲,借著酒勁兒,出口的話也動聽的不行,不是乖乖就是老公,讓衛大少爺心裏那個激動勁兒,找不到詞兒來形容。

總之,那只握著方向盤的手,都在微微發著顫。

離開帝宮不久,他便給景裏撥了個電話過去,那意思是兒子交給他們照看一晚上,今兒就不過去接了。

電話是邢爺接的,聽那他的語氣就知道這小子沒安好心眼兒。他打趣著說,記得悠著點兒,孩子的事兒,你就放心吧,已經哄睡下了。

放下電話,衛燎心裏樂得都快開花了。

老實說平日裏他和舒爽兩口子自個兒帶著孩子,幹點啥事兒他都覺得不太盡興,就怕孩子醒了或者聽見,今兒真是天時地利人和,他非得好好弄個夠本不可。尤其從兩口子鬧別扭以來的這段日子,他簡直都快成出家的和尚了。

汽車開得極快,他的樣子急躁得像是要趕著去發射火箭的。

沒一會兒工夫,他的手機又瘋了似的叫喚起來。

這時候的衛大少爺,心都是飄的……

拿過來望了一眼電話號碼,是他媽打來的。

皺了皺眉,他直接掛斷了。

可他老媽也是出了名兒的死纏爛打型,電話接著一遍又一遍地響了起來。

最後,煩不勝煩的他,索性直接關機了事!

大概舒爽也聽見了,勉強地直起身來,扭過頭望著他,醉醺醺地在嘴裏嘟囔道。

“呵呵呵呵……衛燎,乖兒子,媽想死你了,快回來吧,媽給你做了好多好吃的……呵呵……呵呵……”

衛燎被她說得哭笑不得,喝醉了酒,還學他媽講話呢。

然而……

沒等到他說話,舒爽又閉著眼睡了!

傻娘們兒!

他搖了搖頭,眼神柔到了極點——

……

汽車終於停了下來,衛燎迫不及待地抱著她下了車,抱著她回到熟悉的家,再被夜風這麽一吹。他心情那個爽啊,那個得意啊,比想獲得第一個軍功章來,都不知道愉快了多少倍!

可是一進家門兒,眼前的情形將他的心情頓時甩入谷底,生生地頓住了腳步。

客廳裏的大燈全亮著,坐在沙發上的,可不正是他媽麽?

一咬牙,望了望懷裏顯然已經睡過去的舒爽,想到現在這一團糟的事兒都是他媽搞出來的,他的面色愈發難看,有些憤慨地斥問。

“你怎麽來了?”

見到兒子,潘碧神色有些黯然,歷史罕見的沒有計較兒子抱著那個很明顯醉酒的舒爽,眸底流露出來的全是悲傷。

“兒子,我錯了……咱們一家人不要這樣鬧了好嗎?”

心裏堵得厲害,衛燎目光如炬地盯著他媽滿是懊喪的臉,“你後悔了?早幹嗎去了!回去吧,我今兒沒功夫招待你!”

潘碧低下了頭,嗓子有些發顫,還帶著點兒哽咽。

“兒子,媽以前沒看明白,所以做了一些對不住你倆的事兒。可是,你是我兒子,你不能對我這麽狠。”

被她這麽一說,衛燎覺得心都揪得有些生痛。

不管怎麽說,這個是他的親媽,盡管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,他還是有些受不住她這種淒楚的樣子,喟嘆了一聲,他略略軟了語氣。

“回去吧啊,跟爸好好過日子!至於我的事兒,你不要插手我就謝天謝地了,你就當……就當沒生個我這兒子……”

聞言,潘碧渾身一震。

他說的這是什麽話?什麽叫就當沒生過這個兒子?

她擡了擡手臂,又慢慢垂了下去,欲言又止地望著他。

“小混蛋啊你,你……為了個女人,這是不準備要父母了?”

摟緊了舒爽,衛燎的神色有些木然,淡淡地自嘲一笑。

“就當是吧。”

驚恐地捂緊了自己的嘴巴,潘碧忍不住淚水滾落,聲音顫動著哭訴。

“好,真好,你們都是好樣兒的……你爸也要跟我離婚,你這臭小子也不要媽了……那還不如讓我死了算了……”

神色微微一凜,衛燎盯著自己的親媽,黑眸裏將著幾絲未知的光芒。

有淒惶,更多的是堅定。

以前多少次,她都是這麽逼他的?

“媽,你根本就沒有真正意識到自己錯了,如果不是爸要和你離婚,如果不是你見不到兒子和孫子,你捫心自問,今兒晚上你會站在這兒說自己錯了嗎?媽,我現在,最討厭別人逼我。”

一字一句,全是對家庭的悲傷和無奈……

潘碧本來就有些哆嗦的唇,在兒子的話裏不可抑制地更加顫抖起來。

“兒子,媽這次是真的知道錯了……你想想……媽是怎麽疼你的……”

註視她良久,衛燎按下心裏的糾結,慢騰騰地開口。

“回去吧,以後別來了。”

潘碧身子一晃,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,望了望他,又望了望他懷裏的舒爽,慢騰騰地轉過身往外面走去。

哪料到,身後的衛燎倏地又沈聲開口說。

“還有,把我家的鑰匙留下吧。”

頓步一腳,潘碧回過頭來,那張還掛著淚水的臉無限淒愴。

“你……當真不要你媽了?”

看著這個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,她的聲音不免有些沙啞,眼眶裏的淚水更像是蓄了力似的爭先恐後往外沖。

衛燎忍著不斷在心頭翻騰的酸澀,低沈著嗓子。

“等舒爽接受你的那天,我再帶著她回來……”

一把狠揪住門框,潘碧苦笑著從包裏取出鑰匙來,輕輕放在門口的鞋櫃上,然而失聲痛哭了出來。哭了好半晌,見兒子還是沒有動靜,她真的有些絕望了,直起身打開門便沖了出去。

她不想回去,不敢回那個家,更不敢想象,現在那個家還是個什麽樣的家?

沒了老公,沒了兒子,也沒了孫子,現在再想想以前的歡聲笑語,哪怕是最不待見舒爽的時候,日子過得也勝過現在千倍萬倍。

她覺得自己真是得不償失,心底被悔恨和悲傷填得滿滿的。

她,多麽希望時光能夠倒退。

要是早知道今天的結果,那麽她一定不會那麽做的。

一定!

她沒有選擇回家的路,而是打了吩咐司機,直接往孟若珍家裏去。

……

事實上,衛燎的心裏又何嘗會好過呢?

那是親媽啊!

可是,這事兒已經這樣了,已經走了這麽一大圈兒的彎路,不該造成的傷害都已經造成,到這時候再來心軟,更是完全沒有意義。

他要的是母親真真正正的接受舒爽,而不是像今天這樣,迫於無奈之下做出的選擇。

那樣的被迫,對舒爽來說,同樣是一種羞辱。

沈默片刻……

他抱著她軟軟的身體轉身上了樓,緩緩地,一步一步往樓上走去,心裏很激動很澎湃,如同過往的千百次一樣,他腳下走得小心翼翼。可是,不知道是不是樓梯的顛簸的作用,舒爽似乎有些不舒服地輕輕皺起了眉頭來。

他低下頭,輕問:“怎麽了,妞兒?”

“我的……胃……嘔……”

話沒說完,她突然劇烈的掙紮了起來。

衛燎怕她摔著沒敢放手,哪知道——

迷迷糊糊的醉酒姑娘真可怕,掙紮不開她嘴一張,二話不說就直接吐了個稀裏嘩啦。而且,全都吐在了衛燎的身上。

衛燎狠狠一皺眉!

好吧,她完全把他當垃圾桶了。

吐了之後,還在吐……

但是,即便這個時候,他也沒有嫌棄的放她下來,而是等她一個人吐舒服了才抱她回了樓上的衛浴間,將彼此身上弄得汙穢不堪的衣服通通脫下來直接丟到了垃圾桶,才將渾身癱軟她和自己裏裏外外洗了個個幹幹凈凈。

洗澡,漱口,洗頭,他仔細得像在伺候孩子似的。

吐過一通之後,舒爽的身體倒真是舒服了許多,可是身上還軟得像是被人給抽空了力氣一般,這整個過程裏,她不過就哼唧了幾聲,將自個兒腦袋往他身上一貼,其餘的事兒,什麽都不管了,由著他伺候自己洗漱。

這種感覺,她只覺得熟悉,習慣,也沒太敢去認真想。

或者說,潛意識裏,她也是貪戀的!

弄好這一切,衛燎將她抱進了臥室,在壁燈氤氳的燈光下,那顆心啊,軟得像被人塞了團棉花似的。

找出吹風機來,他將她的身體靠在自己懷裏,將她的頭發用大毛巾細細擦過,才輕柔地替她吹著頭發,手上那股子呵護勁兒,讓人看著頗有些心酸。

等他弄好這一切,將她塞進被窩,自己再躺進去摟著她軟軟的身體時,即便什麽也不做,心裏那種滿足感,也是無與倫比的。

這樣的靜夜,這樣的氣氛,懷裏抱著自個兒離了婚的小媳婦兒,他的心好不容易才從忐忑中安定了下來。他想,也只有這樣兒,他才能真正的感覺到,她還是他衛燎的媳婦兒。

一時間,情思,翻滾,跳躍。

觸手生溫的肌膚在酒醉後渾身都泛著迷人的粉紅色,看在他眼裏,將他一雙黑眸滲染得越發深邃多情,手上一用力,他摟緊了她的腰,帶著急於宣洩情啊欲啊,情難自禁地俯下了頭去,吻上了她的唇。

他想,吻一吻,就好!

他有多久沒有這麽吻過她了!

一觸上,熟悉的觸感,讓他不由得滿足地喟嘆一聲兒,欲罷則不能了。

舒爽似乎有些清醒,似乎又更加的迷醉。可是,不管心的距離多遠,彼此熟悉的身體以及想念的滋味兒都是類同的,她幾乎不由腦子控制地狂熱回應起他來,嘴裏低低地哼哼著,一雙白藕似的胳膊吊住他的脖子,將他拉離自己更近……

這樣心才不會空虛。

那盞壁燈兒的光線,似乎越發溫暖了!

沒拉窗簾的落地窗外,獨屬於夏日夜晚的瑩色光亮,若隱若現,情動鸞動的是他,癱軟成面團兒的是她,兩個人一起別扭而又河諧的共舞著同樣的旋律……

火兒,在燃燒著,沖天而起的熱度,將兩個人的別扭心思都化成了灰燼。

現實,理智,糾結,通通都化成了浮雲。

畢竟是彼此深愛的男女,這麽幹柴烈火的一擁抱親吻,哪裏還能矯情得了?

燈光中,彼此的眼睛裏,都能看到自己的影子!

暖黃的壁燈將兩個人的影子投映在落地窗上,帶著讓人臉紅心跳的音符,流竄在這一方空間裏,暫時離凡塵俗世很遠,很遠……

“妞兒,我愛你嗯,別離開我……”

聽著他的喃喃,舒爽不知所措的重新閉上了雙眼。

“不要說,做就好!”

從她嘴裏吐出來的話,關鍵時候能夠嗆得死人,好在這個時候衛燎也犯不著和她計較這個,好不容易終於探到敵營,要是為了這事兒傷了彼此和氣,老天都會看不起他的。

心裏不斷的這麽強化著這樣的心思,他額頭的汗越來越密。雖說他們兩個人孩子都有了,可是他對他媳婦兒的渴望還真是壓根兒就沒有減少過,有了衛舒子之後,他總吵吵兒子影響了夫妻生活,但那夫妻生活的數量吧,要和普通夫妻比起來,還是相當驚人的。

一瞬的神思之後,激情再次卷起驚濤拍岸。

波浪起,人拋起……

波浪翻騰,人翻滾……

波浪落下,人也落下……

滌蕩著的心靈,直上九霄,或者再落入黃泉。

起起伏伏間,生死不知何處……

舒爽幾分迷糊幾分眩暈的腦子,有些辨不清楚是夢境還是現實了。

“衛燎?!我這是在哪兒?我在哪兒……”

“家。妞兒,在我們的家……”衛燎的聲音俱是情義。

淚,在極致時滾落,她掩面而哭。

“嗚,我恨你,我恨你……”

“別哭,妞兒,別哭,我心疼,看到你哭,我都心疼死了……”

淚水染成霧狀,她懵圈地望著他……

是嗎?!他也心疼?

她咧了咧嘴,覺得自己如同一只被他架在火上炙烤著的羊羔。

他倆認識了六年,結婚已經四年,對於他的本事她還能不了解麽?在他層出不窮的花樣兒裏,他了解她的身體甚於她自己,了解她的一切更是甚於她自己,那手段高得讓她又愛又恨。

可是——

不管怎麽樣,不管彼此是什麽樣的心情,不管在任何時候。她對他,從來都不能免疫。只要他碰了她,她除了響應,從來都沒有辦法有第二種選擇。

坑深 127米 謝大隊長的求婚儀式!

太陽打西邊出來了!

信麽?

對於連翹來說,今兒的太陽還真就是這樣升起的。

為了爽妞兒的事兒,她整晚都沒有睡好。雖然火哥總安慰說不用擔心,可是女人麽,尤其是懷孕的女人啦,那心思矯情和憂思得她自己都覺得又可恨又可氣。

輾轉於床塌之上,思爽妞於腦海之中,半夜又爬起來若幹次去瞧衛舒子。

這心操得!

由於三七小美妞兒本就是比較懂事兒的孩子,所以景裏並沒有另外請有保姆,連翹也從來沒有為三七操過這份兒心。

可是衛舒子卻不一樣,畢竟不是自己的孩子,他這個年齡的小孩兒又特別矜貴,一不小心就來個感冒什麽的,那就要人命了,爽妞兒還不得掐死她啊

一會怕他想媽媽驚醒,一會兒怕他踢被子涼著,總之一晚上她都在翻騰,弄得火哥怨氣沖天,直說怎麽沒見你對咱女兒這麽操心?

其實他的心底裏,是心疼他媳婦兒這懷孕了,怕她身體受不住。

這麽一來,為了彌補自己沒有盡到責任的‘過失’,天兒還沒亮,連翹就罕見的起床去了廚房準備早餐。

她已經許久不聞廚房的油煙味兒了,今兒琢磨著一定要做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。

不知道是不是久不操練的原因,那套活計怎麽著都覺得不順手,最令她膈應的是,竟然還有兩只煎蛋弄糊掉了——

呃……

老實說,她有點兒傻眼了!

太沒用了吧!

咬著牙將它們通通倒進垃圾桶裏,又重新再來了一遍!

好了,這回OK了。

煮了點兒清粥,這是沈老太太喜歡的,又將老太太自制的那些腌菜從冰箱裏拿出來,呵,這一次看著還真像那麽回事兒了,還有還有,三七長身體,得喝牛奶,外加煎蛋,烤吐司……

這麽一陣折騰下來,整個冰箱都被她‘整理’得亂七八糟了。

不過好在一頓營養豐富的早餐總算是準備好了,就連杵在旁邊被她勒令不能幫忙的早點師傅也讚許有加。

然而,這位居功至偉的功臣卻對著冰箱發起楞來。

要命,整一個戰場啊!

火鍋同志皺著眉頭下樓來時,第一眼就瞧到她在那兒發傻楞的樣子,又看了看餐桌上的早點。當然,他眼神兒好,也沒有錯過垃圾桶裏的那些失敗案例。

眼睛裏,因為她瞎折騰而起的火氣慢慢消退,再慢慢轉柔。

最後,竟然都化為了笑意。

“把粥煮成米飯,把蛋煎成了煤炭,寶貝兒,你也真挺不容易的!”

撇了撇唇,連翹瞪了他一眼,自個兒心裏懊惱不已,但嘴上絕不承認自己的失敗。

“有得吃你就吃吧,少找嘰歪。”

黑眸含笑意地看著他的小媳婦兒,邢爺好不容易才忍住了大笑的念頭,長臂一伸就圈住她的腰。

“傻丫,老子這是心疼你!我說你那麽早起來幹嘛?知道你是想讓我開心,其實,你根本什麽都不用做,一樣是我的好媳婦兒……”

兩眼往上一翻,連翹無語了,“少自作多情啊,我又不是為了你,得瑟個什麽勁兒!”

“口是心非!”

“哼,不跟你貧,我去看看孩子們起來了沒有,讓他們嘗嘗我的手藝……”輕哼了一聲兒,連翹仰著頭取掉腰上的圍裙,那樣子像一個打了個勝仗的將軍,拽得不行。

身後,火鍋同志失笑不語。

叮鈴……叮鈴……

正在這時,門鈴響了,很快便有勤務人員去開了主屋的門兒。

還沒等連翹反應過來,就見到一臉詭異的爽妞兒走了進來。

喲餵,她那張臉該怎麽形容呢?

頂著碩大兩個黑眼圈兒,有點兒張飛,有點兒岳飛,有點兒怒氣滿天飛,又黑又沈像個欺男霸女的女土匪頭子似的橫眉綠眼的進來了。

嚴格意義上來說,她更像一個被人欺男霸女了,還有怨無處訴的女土匪。

嘖嘖嘖……

似是被她的樣兒駭得不輕,連翹籲著氣兒拍了拍胸口,對她匪氣橫生的樣子有些接受不良,咽了口唾沫,眸帶玩味兒的調侃。

“喲,舒大小姐,請問大清早兒的誰惹你了?”

“我來接衛舒子。”

瞥了她一眼,爽妞兒的聲音有點兒低沈,有點兒沙啞,更多的是苦逼。她當然不是來找茬尋晦氣的,只是心裏有些不愉,話說,她在和誰生氣呢?

當然是和她自己,其中也少不了那個乘人之危的衛大混蛋的份兒。

她現在啊,恨死自己了!

喝了點貓尿就變成了那副死德性,稀裏糊塗的被他給弄回家整得昏頭轉向,一晚上沒歇氣兒被他操練得死去活來……越想越悲催,悲催到當她終於徹底清醒後從那房子裏出來的第一件事兒,就是狠狠給了自己一個大耳刮子。

媽的,傻叉啊,被人占了便宜還樂得屁顛屁顛的,嗓子都啞了。

一想到這兒,她眼前立馬晃著衛燎那張要命的俊臉,越發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栽到好丶色上頭了——

自作孽,不可活。

翹妹兒鼻子一皺,望著爽妞兒大熱天系了根兒絲巾裝萌系少女,可是卻掩不住脖子上那紅一塊紫一塊的吻痕那樣子,了然地笑著促狹。

“美人兒,哎,肖魂一晚,滋味兒還不錯吧?”

“啥?我和他打架來的!”爽妞兒矢口否認。

多丟人啊!

明明和他離了婚,又回了那個家,上了他的床。

這事兒要說出去,她都得被萬千女性同胞唾棄!

所以,打死也不能承認!

聞聽此言,連翹‘噗哧’一聲,直接就笑噴了,臉上那種欠抽的笑容,實在沒有辱沒了她的猥瑣女那種極高端的形象。

雙手環臂,她挑釁地問。

“少扯淡,打架能把嘴都打腫了,瞧你那鴨脖子,弄得像塊兒調色板兒似的,真以為姑娘我還是純情玉女的時代,隨便你忽悠?”

楞了楞,爽妞兒煩躁的抓了抓脖子上的絲巾,這會氣兒都不順,毫不客氣地吸著鼻子回敬:“就那麽回事兒吧!我說,你身上油煙味兒真重,怕不是知道自個兒現在餵不飽你老公了,改走胃道攻心?”

“滾蛋!”

彎了彎眼睛,連翹笑瞇瞇地擡起自個兒的袖子,轉著大眼珠子聞了又聞,“還是香噴噴的大美人兒一個!再說了,天仙兒落入凡間時,總得聞點油煙兒不是?!”

“天仙兒?死不要臉的黃臉婆!”

連翹臉不紅心不跳地捋了捋自己的劉海,“彼此彼此,你更有大家風範!”

“難得跟你說,我去弄兒子了。”

扯了扯嘴角,爽妞兒露出一個別別扭扭的笑容來,徑直錯開她的身邊兒,上樓去了。

留下連翹望著背影興嘆:“靠啊,丫在我家裏橫著走,如入無人之境啊!丫個爽妞兒,你會不會太拽了?”

“知道就好!”樓梯上,舒爽回過頭來給了她一個衛生眼球。

事實上還真就這樣,這倆‘孤兒寡母’真把她給吃穩了!

給衛舒子洗漱好了下來,爽妞兒帶著兒子立馬臉皮超厚的優先享用了連翹的愛心早餐,還拿著筷子挑三揀四的至少指出了七七八八種不合格的缺點出來,氣得連翹吹胡子又瞪眼兒。

更氣人的是,早餐還沒吃完,衛大少爺又來了——

要不怎麽說,不是一家人一進一家門兒呢,這廝和爽妞兒一樣,一進門兒坐上桌子就開吃,那狼吞虎咽的樣子像是好久沒吃過飯似的。

可憐的連翹和火哥對視一眼。

連翹糾結了,趕緊叫廚房重新準備他們家的早餐,瞧這情形,火鍋同志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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